感動的瞬間...在 五月天 的樂聲中穿越時空

搭上時光機器的門票...目的地: 11年前的夏日午後

如果說音樂是帶人穿梭時光的機器、
那麼 五月天 的音樂所代表的就是我那段為了趕設計而瘋狂爆肝的大學歲月

大學以前對於國語流行音樂涉獵不多、主要都把重點放在東、西洋音樂上的我
在KTV文化的推波助瀾下逐漸培養出我對於國語流行音樂的興趣...
當時會開始接觸國語流行音樂的目的不外乎是為了在和好友相約KTV時有幾首口袋名單歌曲可點、
(一般KTV中的東西洋歌曲選擇有多麼乏善可陳我想也不用我多說了)
或是和同學一同在系館熬夜趕圖時有能有效提振精神、大多數人都能朗朗上口的音樂"助興"
而就在我一腳踏進大學時正好發表第一張專輯的學生樂團　五月天
就成了最能同時滿足我對國語流行音樂需求的選擇...

在大一暑假的某個午後走進唱片行購買"五月天第一張創作專輯"CD至今已超過十年、
但卻始終沒有機會現場參予據說絕無冷場、保證值回票價的五月天演唱會的我
終於在他們成軍第十一年、首度將美國東岸納入世界巡迴據點之一的　"D.N.A. 五月天 [創造] 演唱會" 中一償宿願


我承認這張海報中有很多"謎樣"字句我還真的有看沒有懂...誰來幫我翻譯一下什麼叫做"肉體暈眩A超螺旋"?

幾個月前偶然在紐約中國城的街頭看到色彩鮮豔的五月天演唱會海報、
自從2008年底到康州 Mohegan Sun大賭場 欣賞過　周杰倫World Tour 2008 後就一直蘊釀著要再找場演唱會前往捧場的我們
當下就決定將演唱會日期2010年4月4日寫進自己的行事曆中、想要在重溫當時參予 周杰倫 演唱會的感動
不過這次考量之前選擇凌晨兩點場次而讓自己當天生理時鐘大亂以致於回到紐約市後只能昏睡一整天的慘痛經驗、
年歲漸高已經無法承受持續爆肝的我們決定改買下午兩點第二場次的門票
大概早上八點左右出門前往中國城搭乘專車、看完演唱會後在下午五點半搭乘同一班次返回紐約市的行程
比起凌晨兩點的場次要在前一晚九點左右從中國城搭車、午夜抵達賭場、演唱會後又搭乘凌晨五點半的專車回到紐約的方式實在人性太多
還能在出發前先於中國城內輕鬆享用港式早餐、晚上八點左右回到中國城後再選間餐廳來頓豐盛的晚餐
除非想體驗那種半夜看演唱會的"超現實"經驗、我強烈建議所有打算前往紐約市周邊賭場欣賞港台歌手演唱會的朋友購買下午場門票

觀看下午場演唱會的好處除了生理時鐘不受影響外、最大的優點是讓對賭博沒有興趣的人至少在演唱會開始前有些事情可做
上次為了周杰倫演唱會前來Mohegan Sun大賭場的我們好不容易冒著風雪抵達時已是午夜時分
商店街中除了極少數的店家外幾乎都已拉下、或是即將要拉下鐵門結束當天營業
除了吃吃喝喝外根本無事可做的我們在賭場中閒晃兩圈後就只能找個座位活像無家可歸的遊民般邊打瞌睡邊等開放進場的時間到來
這次改看下午場表演的我們就沒有如此的顧慮了...
抵達賭場的時間大概是上午十一點左右、很快的選擇用餐地點填飽肚子後還能到COACH、Swarovski 或是 Tiffany & Co...等商店逛逛
待走馬看花順便消化午餐的踩街行程結束後做為演唱會場的體育館也差不多準備開放進場
一整個流暢沒有太多停滯時間的行程也讓我們在演唱會前仍持續保持著亢奮的情緒 (看凌晨場時則是邊等候進場安檢邊打瞌睡...)
雖然安檢結束後的寄物程序因為同時湧進大量歌迷加上現場同時只有兩位工作人員協助寄物的緣故而讓我們在隊伍中稍微等待了一下
不過整體而言進場的速度和我之前參加過的中外演場會相比只能用"神速"兩字形容
但是當時只對進場流程相當順暢一事感到高興的我們卻沒想到其背後隱藏著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完成安檢、寄物和驗票程序後走上二樓看台座位區的我們、
赫然發現進場的觀眾人數大概只夠將本就不甚大的體育館勉強塞個兩成滿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奇低票房、原本深信 五月天 的演唱會應該號召力不輸 周杰倫 的我們至今仍不得其解

演唱會用一段五月天為了D.N.A. 世界巡迴演唱會特地拍攝的短片作為開頭、
這段長度約五分鐘、充滿飛車追逐和爆破場景的影片一開始的確讓我們搞不清楚劇情和五月天音樂作品之前關聯性
不過整場演唱會看下去、才發現原來開場的這段影片其實只是一部總長度約20分鐘的劇情短片的其中一段
演唱會的前半段就不時穿插著長短不同的影片來"倒敘"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五人和一位有著西方臉孔的小男孩會一同擠在一部紐約市計程車中、
在台北街頭和緊追不捨的警車展開亡命、刺激卻又充滿搞笑橋段的飛車追逐　
(冠佑擔任司機的計程車外表塗裝是採紐約市小黃的標準制式塗裝, 車牌卻是台灣車牌、警車的車身英文標誌也和台灣警察有所不同)
這部描述五個平凡老百姓想幹件不平凡的大事來為自己平淡枯燥的生活增添些色彩、並為了親手創造出一個心目中的完美世界而決定挺身而出的影片
除了點出了 "D.N.A." 和 "創造" 兩個演唱會主題外也成功扮演著將五月天從出道至今所發表的所有作品中精選出來較具代表性、
或是較符合演唱會主題的歌曲重新分類並加以串連的 "劇本" 角色

這種有著清楚邏輯並利用被拆解成多段播放的影片作為 "關鍵線索"、除了用來帶出接下來幾首歌曲的共同主題外、
也在幾次團員進入後台進行換裝和下一段表演準備時作為分散觀眾注意力的最佳串場工具
我對於同樣的演唱會在台灣的大場地演出時會有什麼讓人瞠目結舌的無台特效或是場景設計完全沒有頭緒、
不過這種用心但硬體設備要求不高的設計無疑讓這場演唱會的可看度不因為Mohegan Sun　Arena那實在有點寒酸的舞台而大打折扣、
陽春的舞台和除了燈光顏色變化外幾乎沒有任何舞台特效可言的硬體限制反而讓觀眾把視覺焦點完全放在表演者的身上
這樣的觀看體驗和我在四年多前於紐澤西欣賞英倫alt-rock天團 COLDPLAY Twisted Logic 美國巡迴演唱會　的經驗竟然出奇的相似


五人的第一套服裝和色彩鮮豔的演唱會海報設計互有呼應


舞台兩側的大螢幕還肩負著讓現場觀眾能享有猶如KTV包廂中般痛快唱歌樂趣的"提詞"重任

緊接在高潮迭起的飛車追逐開場影片後、
作為本場演唱會開場歌曲的是 五月天 在11年前發表的首張專輯中頗具代表性、也很符合開場影片主題的　軋車
這首不管是新舊歌迷應該都耳熟能詳的歌曲很快地就將現場氣氛完全炒熱
原本觀眾都還正襟危坐的搖滾區突然也像是打開電源開關般、開始有後排觀眾拼命往舞台前緣移動並同時跟著音樂的節奏上下跳動
儘管除了搖滾區坐了八九成滿外、一樓後方看台大概只有三成滿、而二樓看台更是慘不忍睹地只有一成不到、
不過只要燈光一暗、樂聲一起、所有在場觀眾肯定就像撲火的飛蛾般把視線全都往聚光燈投射的舞臺上集中
五月天的大部分歌曲對現場觀眾來說本就朗朗上口、再加上主辦單位還貼心地在舞台後方三個大螢幕中的其中兩個和音樂同步打出歌詞
讓整個Mohegan Sun Arena當場變成了一個巨大的KTV包廂、所有人都跟著阿信的歌聲一同聲嘶力竭地唱著、
過去幾年間前前後後參予過COLDPLAY、Bon Jovi、Avril Lavigne、周杰倫...等歌手演唱會的我
雖然不敢說 五月天 的這場表演是我看過最高水準的表現、不過肯定是我在過程中唱的最痛快的一場演唱會、
轉身看看四周的觀眾全都不計形象地跟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同嘶吼、雖然當時的我因為週遭環境音的分貝數之高而幾乎聽不見自己的歌聲、
不過我想當天下午演唱會進行的兩個多小時間、我所展現出的實力肯定有向包租婆挑戰其 "獅吼功" 造詣的程度


 

儘管服裝造型的變化不如 周杰倫 來的多、
但是 "五人同心力量大" 的 五月天 每次到後台換裝後登場都會給現場觀眾耳目一新的感覺
主唱阿信的幾套服裝中尤其是以演唱 約翰藍儂 時穿著輕便T-shirt外搭黑色西裝外套的造型最受小璇青睞
整場演唱會看下來、原先對於 五月天 的音樂似乎興趣不大、過去偶然看到電視轉播期表演時也從未刻意注意其舞台表現的小璇、
針對阿信個人和造型師針對每個團員的服裝搭配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看來造型師很明顯偏心, 永遠都是阿信的穿著打扮最帥氣"
(主唱要是沒有特別帥氣的話, 造型師恐怕飯碗也不保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阿信很 '娘', 今天發現原來他還蠻man的嘛...倒是怪獸的服裝怎麼都有點女性化?"
(妳也幫幫忙...人家阿信可是出身"江湖", 說他娘的話恐怕很難跟竹聯弟兄交代, 其實我們都誤會阿信了, 對於鬢角有偏執是很man的...)

"我發現不是服裝的問題, 而是阿信穿什麼都帥!"
(小璇在演唱會接近尾聲時做出這樣的結論...很好, 才一場演唱會就把過去十年對五月天都興趣缺缺的小璇變成花癡了...)


 

五月天不愧是演唱會經驗豐富的團體
歌曲表演中穿插的 "阿信脫口秀" 也讓現場觀眾全都笑到合不攏嘴...不過被消遣的苦主全都是鼓手冠佑就是了

故事是這麼說的...

話說在前一場表演於不到12小時前的凌晨四點半畫下休止符後
一向在演唱會結束後都會忍不住碎念兼抱怨自己的手有多酸、體力有多透支的冠佑
一反常態興高采烈地換上一件大紅色的T-shirt準備走出休息室
而其他團員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冠佑不只上衣是大紅色、就連內褲都是熱情的紅色
冠佑個人的解釋是紅色可以為五月天成軍至今首度美東巡演帶來好運、
不過怎麼想都覺得他似乎是有想在負責舉辦這次演唱會的Mohegan Sun大賭場中試試手氣的打算

為了向觀眾證明自己所言不需、阿信要求身後的冠佑向觀眾證明自己真的是穿著紅色內褲、
阿信更作勢反正演唱會總長就是兩個半小時、要是冠佑不肯妥協讓鏡頭特寫褲頭的話就這樣跟他繼續耗下去
試圖用群眾的壓力讓早就羞紅臉的冠佑做出退讓...

雖然最終冠佑還是沒有讓自己的紅內褲在舞台大螢幕中亮相、
但是 "紅內褲" 儼然成了阿信和觀眾之間的暗號...

"冠佑的內褲是什麼色的?"
唱歌唱到一半心情正high的阿信向全場觀眾丟出這個問題

"紅--------色----------的"
現場觀眾的回應幾乎要掀掉體育場的屋頂


正在努力解釋自己為何會穿紅內褲的冠佑...

擔心自己旅居美國這幾年沒有持續追蹤國語流行樂壇動態、可能會對於五月天近兩張專輯的新歌較不熟悉、
原本還打算趕快想辦法弄來 為愛而生 和 後青春期的詩 兩張專輯來稍微臨時抱佛腳一下
隨著演唱會的進行我才發現自己事前的擔心原來全都是多餘的
兩個半小時唱下來、大約二十多首歌中、我真的完全沒有聽過、對旋律和歌詞沒有任何記憶的就只有本次世界巡演以其為題的 "D.N.A." 這首歌
其他相對較新的歌曲或許是在我幾次返台渡假時無意間聽到、或許是和朋友一同在紐約唱KTV時聽到其他人點唱、
我竟然全都可以根據大螢幕上的歌詞提示、和阿信的歌聲大聲唱和...

看來五月天的歌曲不僅僅伴隨著我度過大學那段既懷念但又不堪回首的時光、
他們的樂聲也跟著我從台灣來到了紐約、從來沒有真的離開過...


 
 

當演唱會進行到正式表演時間的最後一首曲目時
情緒沸騰的歌迷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據說對歌迷的熱情向來都會大方回應的 五月天
歌迷跟著熟悉的 "憨人" 旋律唱和的聲音越來越大、無視阿信已經放下麥克風、其他團員也陸續放下樂器的事實仍然堅持唱著
此時站在舞台正中央的阿信從升降舞台旁拿出一個麥克風架 (整場演唱會沒看他用過麥克風架的我這時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一頭霧水)
只見他將手上的麥克風以收音頭朝向觀眾的方式將其固定在架上



他接著退後一步、偕同其他四位團員、鍵盤手和三位合音老師
向眼前這群為了支持他們成軍以來首度美東巡演而從美東數州不遠千里趕來這位於印地安保護區旁的Mohegan Sun大賭場、
只為了和這個用音樂陪伴他們度過青春歲月的 五月天 一起高唱

"有你, 我才不孤單, 有你的陪伴, 我才有靠山..."



從來不會讓歌迷熱情的安可聲白費的 五月天 當然也不會因為人到了美國就改變這個 "好習慣"
隨著 "戀愛ing" 的前奏聲響起、漆黑一片的舞台再度亮起、身穿五款不同設計的演唱會紀念T-shirt、
距離上一場演唱會結束還不到12小時的時間、在和台灣有著12小時時差的美東、
我所有塵封在腦海中、關於11年前夏天的美好記憶又隨著 五月天 的身影一同回到了舞台上



儘管已經進入了安可曲表演時間、想要讓歌迷滿載著美好回憶離開會場的 五月天 還是絲毫不放棄任何可能炒熱氣氛的機會
第一首安可曲 "戀愛ing" 才唱到一半、阿信就突然面帶略顯誇張的失望表情在舞台正中央蹲下、
一旁的怪獸也很快上前作勢要安慰似乎因為歌迷歡呼聲不夠大而覺得深受打擊的阿信、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 "即興演出" 有點不知所措的觀眾絲毫不知這看似戲劇化的表演其實都只是要為接下來的 "帶動唱" 時間舖梗罷了



為了有效將現場氣氛重新帶起來、讓這首算是 五月天 代表作之一的 "戀愛ing" 能唱的更有勁、
五月天中除了 冠佑 之外的四人開始各自帶領一部分的觀眾進行 "歡呼聲練習"
全場觀眾跟隨著幾位團員的手勢來調整音量發出各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詭異歡呼、還不時穿插著幾位觀眾因為恍神而"放炮"的尖叫聲、
這個和觀眾一同進行的團康活動除了有效地再度炒熱現場氣氛外、也讓幾位團員因為觀眾的脫軌演出而笑到合不攏嘴...

不能不提的是 怪獸 為了帶動氣氛而作出的種種逗趣表情動作更是一絕...


 

"我想要看星星"
阿信這麼對著台下的觀眾說著

"只要相信, 奇蹟就會出現, 是吧?"

此時已經完全熄燈的舞台一片漆黑、全場唯一亮著的聚光燈將光束打在正對著觀眾表達由衷感激之情的阿信身上
黑暗中只見台下觀眾陸陸續續點亮手機螢幕、打造出一片點綴著璀璨星光的夜空

在演唱會進行過程中我總會不經意地用眼角餘光瞥見兩位看似走錯表演廳的年輕白人女性觀眾、
她們兩人或許是在賭場的招待下拿到了這全場沒有表演任何一首英文歌的演唱會門票、
抱著湊熱鬧的心態跟著全場壓倒性的黃皮膚臉孔觀眾一同欣賞五月天的賣力演出
坐在一樓後方看台、從頭到尾都看似置身事外的兩人不同於其他完全坐不住且情緒激昂的觀眾、
而是用極為舒適的坐姿、像是在自家客廳和家人一同收看Discovery頻道般冷靜地看著在舞台上滿場飛奔的阿信



不過漸漸地、隨著五月天越唱越起勁、現場觀眾情緒越來越高昂、
音樂的感染力也似乎開始逐漸突破語言的屏障而讓這兩位八成連句中文都不會講的"阿斗仔"受到感召...

當全場最後一首歌 "溫柔" 的旋律響起時、
安坐整場的兩位外國朋友除了和其他歌迷一同隨著樂聲搖晃著手上螢幕正亮起的手機外、甚至還起身跟著節奏律動起舞

記得上次造訪同樣場地時、聽到 周杰倫 提到自己雖然英文不拿手、
不過他卻不擔心自己和台下為數不少的金髮碧眼歌迷間會有溝通的障礙...

因為他相信
"今晚, 音樂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溝通語言, 不是嗎? "



我說...音樂的魔力還不只如此...

塵封許久、以為早已失去的記憶更能在其催化下淬煉出殘留在每個音符、每段樂曲中的零星片段、
拼貼、重組、然後在時空的洪流中逆游而上進而重新浮現在腦海之中